简怜云上前一步,对着卫夫人说道:“姑母,怜儿倒是觉得这门亲事不如就此作罢的好。”

    “哦?”她瞅了一眼下方的简怜云,问道:“何出此言。”

    “这门亲事是当初定下的,可如今简家已经落寞,家父也不知所踪。况且表哥也早有意中人……”

    “罢了”卫夫人叹了口气,摸了摸简怜云的头,“如今你也长大了,有主见了。你若是不想姑母也不强迫你,那这门亲事便不作数了。姑母定会给你寻一个配得上怜儿的男子。”

    没想到这么一件事还能让简怜云把亲给退了,卫邵祺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就连和简怜云说话的语气都欢快了几分,“我也会替表妹多多留意的!”

    “你的事还没完呢!”卫夫人对着嬷嬷吩咐道:“把大少爷带去祠堂,让他好好跪几个时辰,等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再把他放出来。”

    “是!”嬷嬷领了命就带着卫邵祺去了后院的祠堂。

    秋末的黄昏总是来的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就落进了西山。简怜云看着天色越来越浓,越发的担心娘亲的身子了,卫夫人看她一直皱着眉,便猜到了她是在担心段兰月。

    于是吩咐了马车夫,让他赶在戌时前把简怜云送回简府。

    简府的大门不似卫府那般恢宏大气,可从它高高的门槛就可以看出这简府从前也是个高门大院。

    可偏偏简怜云有个不靠谱的爹,留下一屁股债务便消声觅迹了。这简家的家产被抢的抢、当的当,最后留下的就只有这间宅子和东市那间有些残破的铺面。

    简怜云推门进去段兰月果然等在院子中,她穿着双绣缎裳,发髻已经散开,头发一直垂到腰身处。见她来了段兰月赶紧迎了上去,“怜儿,你今日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见你回家。”

    简怜云取了放在一旁的披风给段兰月披上,“夜晚寒气深重你身子才刚刚痊愈没多久不易吹风,你要是等我在屋子里等便是了。”

    “觅儿在屋里睡着了,我怕打扰了她,”段兰月拢了拢披风,有些担心,“今日街上发生的事我已经听福叔讲了,卫家没有欺负你吧。”

    福叔本是简家的管家,简家家道中落后段兰月把卖身契还给了他,让他摆脱了奴籍。他一直很是感激,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帮了她们不少。

    简怜云笑了,她看着段兰月有些焦虑的神情,安抚道:“娘亲你就放心吧,卫家又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说了你女儿我如今也长大了,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