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急刹,颠簸得马车中人浓眉微蹙,刚睁眼,小腿上挨了一脚,他吃痛,但并未显露在面上。

    北冥良策见他平淡如水的神色,气不打一处来,又补了一脚,口中不友善地骂着:“你这贱奴,没心没肺地睡什么,滚下去!”

    拓拔苍不反驳,亦不还手,听话地下了马车,雕梁绣柱的摄政王府映入眼帘。他生平头回入中原,头回见宿敌的栖身之地,他忽地与被困深宫的帝妃们感同身受。

    有的地方,踏进一步误终身。

    马蹄哒哒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北冥良策也被吸引,远处驶来一辆陌生的马车,在他们所乘的马车身后稳稳停下。

    车上走下来一名锦衣少年,正是那丞相府少爷,容骄。

    他今日是来找他心上人的,他百般抉择,怎么也做不到放弃这一份心动。

    虽说送上门的行径廉价卑贱得令他羞耻。

    “敢问阁下是?”北冥良策向容骄抱拳问道。

    “在下相府容骄。”

    北冥良策听兄长提起过此人,但北冥只对此人的叙述不多,总而言之是个合他眼缘恨不得把自己洗了送到他榻上的怀春少年郎。

    今日一见,果真是肤如白雪,面如春桃,难怪北冥只提及时语气中不乏赞叹。

    “不知容公子今日不请而来,有何贵干?”摄政王府通常不欢迎不速之客,如果是美人的话,可以通融一二。换了旁人,他就替兄行道动手赶人了。

    容骄见北冥良策容貌同心上人有几分相似,推测出他是北冥只的兄弟,扭捏着不好意思直说,只问:“王爷可在府上?我……我有些私事同他商量。”

    “原是如此,”北冥良策托着下巴点了点头,看了眼独自沉默的拓拔苍,心生一计,继续道:“公子来得不巧,今儿是王爷纳三房妾室入府的日子,怕是要忙着安顿新人,没空招待公子了。”

    此言一出,两道锐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射向他,一道震惊屈辱,一道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