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夕瞥见礼桌上的赠礼,薄唇微弄,从袖管里取出一个礼盒,放在桌上,玉指一点,“这是孤的心意。”

    管家笑脸迎过去,点头哈腰,“太子殿下里边请。”

    萧砚夕没赏管家一眼,又点了点礼盒,“孤的心意,傧相不记下?”

    王府人手不够,乔迁新宅又有些仓促,没有请专门的傧相,只找来识字的掌珠,记录宾客赠礼。

    管家使个眼色,让掌珠上前。

    掌珠垂着头,例行打开礼盒查看,随即拿起笔,在礼单上书写几笔。

    萧砚夕只是不经意的一瞥,瞥见她几分颜色,没瞧见正脸,却愣了一瞬。

    仅此一瞬,管家心思百转。

    谁不想巴结手握三厂一卫的太子爷啊。

    随着太子步入客堂,其余宾客相继步入,客堂里随即响起热闹的寒暄声。

    掌珠核对完礼单,拿给管家,便想回倒座房去。谁知管家递给她一杯水,笑着道:“辛苦了。”

    掌珠没有多想,碍于管家的面子,接过水杯抿了几口。

    大户人家的家主在招待宾客时,有邀请名妓到府献舞的习惯,亦或是让府中能歌善舞的侍女出来迎客。但萧君辙贵为皇子,自然不会随波逐流。而且那一世的萧君辙较为单纯良善,只知道凭心交友,不知拉拢权臣,以致于处处不如皇兄萧砚夕。

    萧砚夕倚在窗边,手衔酒盏,听着周遭毫无价值的对话,有些困倦,又不能草草回宫,显得与同父异母的皇弟不亲,便找萧君辙借了一间房休息。

    王府客房较为偏僻,萧砚夕乐得清闲,躺在金丝楠木软塌上,阖眸假寐。混沌间,闻到一股清雅桂香。

    睁开凤眸时,一抹倩影倒在了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