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期鹤尽量学唐阮的各种神态举止装成被生活所迫走投无路的样子,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他还是添油加醋了一些。

    再看医院的各种通知单,上面的巨大数额也不是一个未成年孩子随便做做兼职可以承受解决的。

    有一个挺年轻的女警察特别同情裴期鹤,叹口气问他:“那你妈妈那边没人照顾怎么办?”

    裴期鹤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装的像点儿,眼角还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看得警察姐姐心揪着疼:“我周末兼职到早上六点,去医院陪她一天,其余时间拜托医院的姐姐阿姨多帮一些忙。”

    警察们听得都很难受,问他:“需要找媒体发一则救助新闻给你们捐款吗?还有...你父亲呢?”

    提到父亲,裴期鹤的脸色变了变,极不情愿地开口:“很早就去世了。也不用捐款,我靠自己就行。”

    他把自己伪装成最脆弱的样子,其实内里比谁都坚强。

    大致了解完裴期鹤的情况,处理这件事的警察都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理解,并且承诺他们也会尽快抓获嫌疑人,解决他的困扰。

    裴期鹤眼含热泪和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一一道谢,一出警察局门口,眼泪瞬间干涸,又成了没有任何感情的人。

    演技还是不太行,没有唐阮那种自然的可爱和可怜。

    他在门口就把电话卡抽出来扔在了沿街的垃圾桶里,又转身去办了一张新卡。

    就算那些人捅破了天,也不敢在法治社会下对他做什么,只要他们动了手脚,警察绝对第一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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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阮最近在家高兴极了,没有父亲存在,他和母亲过的舒服又自在。

    不用担心信息素有没有对父亲造成困扰;不用恪守那些极富歧视意味的规矩;更不用时刻都小心翼翼细微谨慎。

    很多次唐阮都觉得父亲在家时那不叫“家”,叫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