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颜险些气笑了。
所以就因为她占了一个嫡女的名头,她便该替她承受恶果，且她还是赚的？
隔着一层幂篱，她虽瞧不清裴瑶的脸,却似能窥见那张泪痕交叠,花容失色的面容。
可名为同情的情绪并未在心中滋长，裴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如此我倒还要谢谢你了？将这般机会让给我,”她不解道，“可若是按这般算，那我为什么非得做曹三的正室？”
她倏然噙了笑，同她掰着手指数道：“你看,比之曹三，怀王殿下无论是姿容或是权势都是曹三远不可及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择殿下呢？”
裴瑶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便又听跟前的娘子盈盈问道：“阿瑶你这是瞧不起谁？”
裴瑶身子一晃。
明明已是绿树阴浓的夏日,可她却觉得连拂过身前的风吹在身上都是凉的。
她死死咬着唇,垂下的双手攥成了拳，连带着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昨夜曹和被曹国公带离的时候,丢下的话语犹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好似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她完了。
彼时,曹和目光阴鸷的盯着她，那里头裴瑶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毫不遮掩的狠戾,仿佛她只要说错了一个字,这世上便再不会有她这么个人。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本能的害怕。
曹和将她逼至到床尾，而后一手捏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一边同她附耳咬着牙道：“若是让我听到外面有半点此事的风声......”